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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宝宝

  流年匆匆,这夏天便过到了第二十七回,有时细想过去,竟无迹可寻。倘都是辛苦与心酸罢,就麻木并至于都忘却,倒也不可惜。然而,有时偏会有一些欢笑浮上心来……这大约就是痛苦。常有感于母亲艰难又曲折的过往、次次地躲在内屋哭泣??我的心偷偷疼痛,母亲的伤心后来便成了我最惧怕的事。而我便暗暗地有了主意,要细心照料好母亲,至少总不要跑的太远罢。我成家于这个小城,距母亲的小镇二十余里,约有二刻钟的车程,我想这大约是妥当的……之前的亲情虽并不太完整美满,却仍是我夜半落泪和安详的蛊惑。

  时公历2005年6月7日(农历五月初一)上午10时46分,在母亲工作的医院,又是母亲工作的科室,还是母亲的主管下,小女降生了,距今已有月余。常有意在闲静的时候,坐下来细品这添丁的感觉,却总淹没在屎尿布和锅碗瓢盆的劳做中,不得解脱。此时闲静,夜风清凉,回想月余来,都还算顺利,又不知感在那里,觉在何处了。

  分娩的时候,有母亲、另外一位主治医师、小女的外婆和我在场,我目睹了完全的过程。在医院里生产大约是有一套详细的操作程序的,小女的头部露出来的时候,那位主治医师用力往外面拽,母亲担心地说:“慢点儿,慢点儿……”之后还有一个环节,母亲竟有些慌乱,不知所措,这与母亲果干硬朗的工作作风是不相宜的,那位医师就笑:“怎么,到自己家的了,就慌了?”母亲也是医院妇产科的骨干,想来确是亲情使然。终于后来,看看没有缺鼻子,数数没有多指头,打防疫针也大声哭,大家都舒了一口气。

  除了劳累一些,压力大了一些,我竟没有为父的异样。每看到小肉球的笑容,我便也高兴,她的笑若是持久一些,我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,这是极有趣的事,我不能分说。大约自己的孩子都是可爱的罢,就像胡君的妻子称自己的女儿一样:“不知怎么回事,真是越看越好看。”胡君有次在我家也说“小美人……”  我又想像我的降生,多半是没有这般和谐。幸而好的是,母亲现在过的还好,笑容也比从前多了起来。今天小肉球又穿了她外婆买来的红色金花小肚兜,却真的很是可爱了。在众多亲友的关爱下,我愿她能自由自在、快乐地生活,能有一个锦绣般的前程……而至于我,这新鲜的血脉却已深深地注入我的牵挂,连绵的种种,只是一匹为父的男子的简单愿望??为小肉球记录她不能记事的这一段缺失,予她完整的人生。

  或者有一天,碰到强盗,我便能诚垦地求饶:“我真的是上有老,下有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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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风

  恍惚间又过了段时光,这个下午的这个屋里,到处是闲静和和暖的阳光。我饮了口窃来的茶泡出的茶水,很不错。   屋外大概还刮着风,这风刮着,气温便一天一天的冷下去。有时在黄昏,风会吹出满天的黄沙和碎叶,四处飘飞,使人不能前行。每次起风,枝头的叶子就落一些,在马路上铺出一层,城市的保洁员把叶子扫成一堆,用火点燃,于是青烟袅袅而起,行在有燃着的叶子堆、烤鸭店、炸鸡店的路上,鼻子里的内容也丰富起来。   宝宝又长大了一些,话也多起来。这些时候的夜晚睡前,是必要我给她念故事的,所谓念故事,是不能不拿书,一定要拿着她的故事书,念着那一页,她也一定要盯着那一页,于是又须向她那边举一些。少儿的那些书大都装订很好,书页很结实,虽没有几个故事,但拿在手上却很有份量。每次把她念睡,念到睡沉,我的手臂就会略微发酸。往往是念不上三篇就能睡着的,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,偷眼看去,已经睡着,我才把书轻轻合上。看着她熟睡的小脸,我却分不明是一种什么感觉浮在心头了。我想:这是我女儿呢!她闭上的双眼也很好看。我又想:不知宝宝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……   有次中午去她外婆家看她。我正在厨房忙活着,她领着邻居家的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向厨房走来,掀起门帘就对我说:"爸爸,这就是我的朋友。"我暗自发笑,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知道什么是朋友,我对她说:"哦,这就是你朋友了,你就一个朋友吗?"她吃力地举出两个手指说:"我有两个,还有高义(也是邻居家的一男孩,比她大一岁。)。"我随后叫唤她领来的那个小男孩,他不答应,也不吭声,只拿眼望着我。我就对宝宝说:"你看你这是什么朋友,连话都不会说。"宝宝也笑:"他会说!"就冲那小男孩在叫:"高正杰!!"一遍一遍地大叫,那小男孩就是不答应,只是看着宝宝笑。我又对宝宝说:"你的朋友是哑巴,只知道傻笑。"宝宝求救似地问她妈妈:"妈妈,高正杰为什么不答应……"   后来,她妈妈又去看过她几次,回来跟我讲,说宝宝那天又说:爸爸大朋友,最厉害,光知道嚷我!她又什么都是朋友了。

叔在散步

2017.1.8 将近七点,意兴阑珊,毫无趣味,甚至了无生趣。是以换衣穿鞋,乘梯而下。 不期有美团外卖一男子迎面而来,称呼我一句什么,没有听清楚,但后面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忙照一下电梯卡,说是往十四楼西户送螺丝面的。欣然应之,回返送其进电梯。 出门就办一件好事,我以为这就是生命里的有意义。于是抽出一支烟燃上,深深吸了几口,迈步向小区外走去。临近小区门口,背后一声喊道:“叔,俺走了啊!” 回头一看,原来是美团外卖那一枚男子,他略有点儿胖,我急忙大声应:“走吧!” 美团外卖都一骑电动自行车,黄冲锋衣,带头盔,很是显眼。 此时回想,首次见面时美团男子也是喊的叔。 想不到,已经老到可以被人叫叔了,而且是两声。 街上人影稀疏,而雾霾不知不觉又厚而浓起来,我再次称量情绪,似乎仍旧是原来那般沉甸甸……

蚂蚁搬蚯蚓

  近期很没有情绪坐下写字,这对我来说是件坏事。我对于人性因种种不平而扭曲是早有耳闻,也曾亲见一个常人怎样慢慢地变为精神问题者,但我的脑子还并不坏,所失不过是写字的兴致,失了兴致后却又变的无聊起来。   前两天不断下着雨,其中有一天的中午,天上飘着很细小的雨丝,地面不太湿。我从新院向老院走去,在到达老屋门前时就发见一个近三寸长的千脚虫,在鸡冠花圈外与水泥地面相接处慢慢地游走,它蠕动着的身躯很有些异样,近身细看,原来四围飘动着的不是脚,不过是一条蚯蚓,它身周围的都是小蚂蚁,排列的很整齐细密,像极了长出来的一千条脚。小蚂蚁们就这样抬着大蚯吲向前进发,场面里还有许多无所事事四处跑的小蚂蚁,我对李旦说你看这没有事的蚂蚁是负责指挥的,倘把这没事的蚂蚁捉走,那些做体力活儿的蚂蚁就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。他说是吗?我说是的,我在报纸上看到的。   蚯蚓并没有死,有时还挣扎着摇摇头、摆一摆尾巴,看上去有气无力。但小蚂蚁只管抬。这使我更其深地领悟了人多力量大的道理。正思索间,蚯吲头已经入进了水泥地的一个裂缝里,原来这里正是蚂蚁的巢。我想向下弯着搬应该要比平地里搬费事的多,力气一定也要使的大,因为中间有一个拐角,总要挂到蚯蚓的背或肚皮,再者那蚂蚁洞也并非就是直上直下,想当然也应该有一些左拐右弯,而当初建这样的防空洞,可能并没有考虑要设计一个运送大家伙的通道。但这是多虑,"千脚虫"的尾巴也轻松地没入了地皮,过程就像流水般顺畅,跟本不费功夫。   地底下的情形是看不到了,我站起一面伸展筋骨一面对李旦发了哲人的总结:这应当够小蚂蚁们吃上半年。   其时,乌云压着丝雨,灰的上空的间隙里挤射下点点暖黄色的天光,我忽然觉得无聊的日子里充填了哲思。